車淑梅
10年前著名軍事評論員馬鼎盛(馬Sir)出版了自述《我與母親紅線女》,今年再出一本《我與母親紅線女︰母子相知六十年》增訂本,內藏更多絕版相片,其中一幅是女姐(紅線女)送給4歲幼子鼎盛的親筆簽名靚相,上面寫著:仔仔記掛我!
馬Sir解釋,「這就是家門不幸,父母分居了,我先跟父親馬師曾後跟母親紅線女,母親身兼嚴父嚴母。我也的確調皮,常令母親難以下臺,例如當年1972年是雙百方針,百花齊放、百家爭鳴,媽媽的同事領導們在我們家中開茶話會,我趁機偷吃零食,散會後枱面留下一把摺扇,畫有一束花,寫著百花齊放,我一邊吃一邊得戚地說:『哪有100朵?10朵都冇,何來百花齊放!』班大佬剛走出院子,可能聽到也不覺一回事,但登時母親非常激氣給我一記耳光,因為人家會以為是紅線女教個仔講的。」
知子莫若母,正因如此,女姐一直不贊成兒子讀歷史,更何況當軍事評論員,「母親說我一支筆不錯,可以讀文科,因為歷史與政治好接近,特別在「文化大革命」時期,隨時會禍及家人。當時我已經(jīng)考進大學讀歷史,後來我做了媒體、歷史專家……時勢造英雄,當年1995年、1996年臺海危機很多人都作論述,因為我對軍事和歷史的認知,講得比較到位,有行家都說臺海危機紅了馬鼎盛,可能就是這樣因緣際會,母親終於知道我在這方面是有所建樹的。」
身為兩位粵劇泰斗的後人,馬Sir一度自覺卑微,「所謂大樹下面難長草,名門之後,大家對你有期望。母親是女強人,她一直仰慕父親,要學習他從事藝術工作的4種方針,做演員演好戲、做導演、做編劇、做班主,全方位的控制才能真正將自己的能量注入粵劇之中。」
馬Sir為母親做過4次訪問,包括香港文匯報、鳳凰衛(wèi)視、香港電臺以及那次母子私下的訪問,「當年媽媽快90歲了,我們將家中大廳的沙發(fā)搬到去「紅線女藝術中心」,錄影了3日3夜,我請她在實質的工作之餘,也要為粵劇藝術多留寶貴傳承的點子。我甚至請教母親為何要離婚等等……」
這些答案一切都記錄在這本增訂本之中,其實,如果還可以多問母親一個問題,馬Sir最想知道什麼?「我問她的都是比較自私的,我想問問她這個仔已經(jīng)到了退休年紀,覺得他OK嗎?我相信母親會回答我,你做人太過鋒芒畢露,我作為一支筆,也做文學和軍事評論,她覺得我是偏激的。其實母親對自己的要求甚高,她沒有記住「文化大革命」當中發(fā)生的人和事,反而在可能的情況下伸出援手,這並非一般人可以做到。相信今天的時代很難再出『馬紅』這樣的藝人,唐詩宋詞元曲是中華文化的瑰寶,希望在大家心中留一塊地方給中華傳統(tǒng)粵劇文化。」
多謝馬Sir在著作中為我們帶來很多女姐的事跡,知道她更多的貢獻,正如奧運金牌選手張家朗所言:上一代種樹,這一代收成,大家要好好繼續(xù)接棒!多謝各個界別大前輩的努力和前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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